Page 186 - 玉屏油茶纪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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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印迹


               的大兴村河山洞为满公李高柱买地 50 多亩、茶山数幅安家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在晚清时期,我们草坪的田土、山林基本是稳定的。因我们这支
               人在家族中属于满房,而满房又发人发得快,人口占整个寨子约三分
               之一。到民国初期,我们草坪人口近 200 人了。后来田土越分越细,到

               了父辈那一代,我家仍有茶山 70 多亩。省吃俭用一些,茶油完全够吃,
               多余的部分还拿去卖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父亲李泽芬是 1920 年出生的,我还有两个叔叔。20 世纪前半叶,
               由于国内长期动乱,战事频繁,匪患猖獗,加上国民党政府的强征暴

               敛,各种苛捐杂税很多,家道迅速衰落。而祖父 1938 年就去世了,去世
               时才 43 岁,属于英年早逝,家里干农活、捡茶子主要靠父母和两个叔

               叔,我家每年都可捡 1 万多斤茶果,晒干后有 3000 来斤茶籽,每年可
               榨茶油 800 多斤。
                    我是生在旧社会,长在新中国的一代人,也是见证我们草坪从漫

               山遍野油茶树到消失的一代人。现在讲到油茶树,我都感到特别痛心,
               回忆起老祖宗给我们留下宝贵的油茶树,被我们这一代人无情地砍

               得精光,叫败家子也不为过。但我常常会想起那满坡满岭的油茶树,
               以及它给我们生活带来的实惠,还有在集体时与油茶相伴的岁月。
                    1957 年底,党和政府为平均地权,实现“耕者有其田”,最大限度

               地调动群众的劳动积极性,我家祖辈留下的田土及茶山全部收归集
               体管理。1958 年,我才 12 岁,读完小学三年级,我就做起了当家活,跟

               着家人在队里过着“抢工分”吃饭的生活。每年寒露过后,大家成群结
               队上山捡茶子。捡回来的茶子要在大草坪、小草坪两个坝场晾晒,前

               后要晒个把月才结束,晒完后堆放在集体仓库里。
                    我的童年基本上是在砍柴、看牛、割草、种花生中度过。每年清明

               节前后,都与小伙伴们挎上笆篓,成群结队上山打茶叶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萢、摘茶叶瓣来
               生吃,吃饱后再装满笆篓,装不下就用藤条把茶叶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萢串起来拿回家,全
               家再美美地吃一顿。在我们农村人的习俗里,打茶叶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萢、摘茶叶瓣来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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